【巍澜衍生】【生贤】狐狸精【下/完结/OOC预警】
完结啦完结啦!!人物有OOC,特别是林风【不喜勿喷!】
这是上
狐狸精
【下】
罗浮生本来是有这么个打算的:他先风风火火地去敲个门,要多大声响就有多大声响的那种,然后就会看到不耐烦又嫌弃他的杨修贤来给他开门,或许还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在这个时候呢,他只要在杨修贤准备开口说话前,率先扑了过去,把他按到沙发上吻住他的嘴。
杨修贤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罗浮生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所以,在经过他如此卖力的一记直球后,杨修贤肯定会在他的温柔进攻里缴械投降,等到最后一点脾气被磨没后,罗浮生就可以趁热打铁,得寸进尺地登堂入室把杨修贤约出去吃饭。
无论这个计划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比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要好很多。
罗浮生是这样想的。
嗯。
杨修贤喜欢他。
杨修贤肯定会喜欢被他亲。
杨修贤肯定会同意跟他出去吃晚饭。
更重要的是。
杨修贤力气没他大,要是以上肯定句都不成立,罗浮生可以用扛的。
强制性的。
扛肩上,能打着屁股的那种。
事情总是会往意想不到的地方螺旋发展。
在门口已经凹好造型,嘴里吃着草莓味儿泡泡糖的罗浮生,在门开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却不是杨修贤。
这个偷穿着大人衣服还拿着把扫帚的小傻逼是谁?为什么会在杨修贤家里?
依照罗诚给他的调查结果显示,杨修贤在龙城除了一个在特调处工作的表哥赵云澜,就没别的亲人了,赵云澜罗浮生可熟的得很,两个人工作上碰撞的机会太多,三天两头就要在小黑屋约一次青岛啤酒喝。
最重要的是,杨修贤一向不喜欢带人回家
所以能出现在他家里的,除了赵云澜,就剩小时工了。
面前这小屁孩虽然手里拿着扫帚,穿着围裙,后面的一些桌椅画具也有被清洗的痕迹,但是身上穿的衣服牌子和精致样子,摆明了和小时工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而且这充满敌意的眼神,和罗浮生现在的眼神如出一辙。
罗浮生敏锐的鼻子嗅到了危机感。
“你谁啊?杨修贤呢?”
罗浮生对这个类似情敌的存在没什么好脸色,拨开他就要进屋,没想到这小孩儿跟他杠上了,把扫把横在门口,堵着罗浮生不让进。
罗浮生推了一下,还没推动。
小孩儿身体练得不错,手臂肌肉还挺发达,和普通人拼一拼,打个架怕也不会输,可惜他面对的是罗浮生,身经百战的东江玉阎王,他罗浮生开始打架的时候,这小孩儿还在吃奶呢。
罗浮生轻蔑地笑了一声,单手抵着扫帚的中心,一边跟林风拼劲,一边伸出腿勾住了对方的脚,使劲儿一别,还在狰狞着准备再蓄一次力的小孩儿“卧槽”一声,一屁股墩子就坐到了地下。
罗浮生越过他往里走去,一边左右看着一边问。
“杨修贤呢?”
“你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
罗浮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脸色不是很好。
“小孩儿,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说谁是你男朋友?”
坐在地下的林风抬着头,刚想再回话,就被里间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
“当然是我喽。”
杨修贤顶着罗浮生不解的眼神从房间出来,身上披了件白色的外套,和林风身上衬衫裤子是一套的。
他脸色很差,整个人像张纸片一样单薄苍白,罗浮生不自觉地咬起了牙。
“你说谁?”
“在我家?还能有谁?”
杨修贤情绪很平静,面对罗浮生仿佛对方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淡然自若地从罗浮生身边经过,连呼吸都没乱,走到了林风跟前,拉起了他的手,还熟稔地给他拍了拍灰,用带着关怀的语气责备道:
“我都让你别逞强了,不会打架就别打,以前吃的亏都忘了吗?”
林风的手被杨修贤握得凉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杨修贤,想着,明明是杨修贤让他去门口拦着这个人的,为什么不说实话?林风和杨修贤认识没几天,见面的机会屈数可指,哪来的什么以前?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被杨修贤牵着带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然后当着那个人的面,被亲了一口。
杨修贤的嘴唇很软,林风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热的,但心里却半点温度都没有。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刚刚那个人恶狠狠盯着杨修贤牵着他的手,视线一直持续到杨修贤亲了他的脸。
林风看到对方的视线里有很多东西,先是变得通红,随后是难以置信,再后来是不甘,最后面,那个先前强势狂妄的男人,又有点委屈,只见他慢慢低下了头捏着的拳头微微打抖。
卷曲的刘海 盖住了眉眼,林风看不清楚表情,但自己被杨修贤牵着的手,已经被冷汗浸湿,和对方的手心粘在了一块儿。
他侧头看向杨修贤,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而是看向别处不知道什么地方。
林风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场对峙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所以他带着一肚子的问题,选择先做好自己的本职。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动作,结束了这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他亲了杨修贤的嘴。
起先对方还有点惊讶,但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杨修贤顺从的让他抱着腰,林风鼓足了勇气向那个好像随时都会给他一拳的陌生男人说“你还待在我男朋友家里做什么?我们要休息了,请你离开。”
“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罗浮生没有理会林风,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盯着杨修贤,想要在那张平静无澜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东西。他看见杨修贤正视着他的眼睛,里头一片漆黑,没有欺骗,没有不舍,没有罗浮生,什么也没有。
罗浮生失落地推开林风,扔下一句打扰了,便推门而去了。
林风目送着罗浮生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身侧的杨修贤掰开了林风的手,走到一边放置自动饮水机的地方,给自己倒了杯水。
杨修贤端着杯子,靠在墙边,满脸疲惫,还带着牵强的笑意,故作轻松地对林风说道
“行啊,小朋友,还挺聪明。”
林风抿着嘴看着杨修贤不说话。
“想问什么就快问吧?趁我现在还有力气回答你。”
“他是谁?”
“炮友。”
“……”
林风以为,能让杨修贤这么如临大敌的人会是什么特殊的人,没想到,还是被归进了最普通不过的一栏里。
没什么好特殊的,林风也没什么好问的。
只当是一个和自己一样,被杨修贤睡过,却不甘心就这样断得干净的苦逼罢了。
只不过自己比他好点儿,还没被杨修贤赶走。
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林风活得简单,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想通这一点的他,心情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扫帚,笑着对杨修贤说“我没问题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突然被吵醒了还没睡够吧。”
杨修贤喝了手里的半杯水,看着林风轻笑了一声,骂了句傻子,便摇摇晃晃地准备回房间了。
步子还没挪上几米,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晃眼,就从林风的视线平行的地方掉了下去,“砰”得一声清脆的响,玻璃碎片带着蜿蜒的血从杨修贤摔倒的地方蔓延开来。
“杨修贤!!!”
意识恢复的前兆是涌入鼻尖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闻着杨修贤有点犯恶心,脑袋如针刺般疼痛带着太阳穴一起酸涩得疼,睁眼朦胧,看不清东西。
杨修贤下意识地发出了几声低吟,便听见旁边有人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应该是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没等多久,眼前突然变得黑压压的一片,自己原本被蒙了一层雾的眼睛里,照进了一束光。
他费力地眨巴了几下,终于看清楚了处在他正上方医生的眼球。
意识归来,随之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头上有着不适的异物感,好像放了一团湿棉花,又粘又重,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人醒了就好。”医生关上了小手电,“妊娠期十七周,中度贫血加轻微低血糖,我们不敢给你用麻药,只能趁你还在昏迷的时候,帮你把伤口缝合,现在你醒了,感觉恢复了,接下来会受点罪,你要多忍忍,别乱动,咬咬牙就过去了,就当是为了孩子。”
杨修贤眨了眨眼睛,表示他清楚了,医生叹了口气,“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的体检报告上,没一项合格,特别是酒精摄入量严重超标,有了孩子,这酒是万万碰不得啊。”
“从你两天前满头是血的被送到医院来,就看到这个小伙子一直在这里陪你,这是你弟弟吧?”
杨修贤斜看了一眼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角落里,打着背手默默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林风,轻轻地回了一句“嗯。”
“怎么没见你的爱人呢?怀着孩子还伤这么重,也不来照顾?”
杨修贤费力笑道“吵架了,几天前就回他自己家去了。”
“这可不行啊,你这特殊时期,他还能和你吵架?得打电话通知他过来啊,弟弟怎么也比不上爱人來得贴心不是?”
“等我再缓缓就打。”
医生看着脸色苍白的杨修贤如此推脱,也不好再多问病人的家事,只是在心里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人遇人不淑。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一直陪着的好弟弟,让他好好照顾,有事叫他。
林风一边回着“嗯”一边送走了医生,然后就站在门边不说话。
杨修贤看了看自己不到几天就都是青色针眼的手背,无奈地叹声道“这手,怕是不能看了。”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啊,杨修贤。”
站在一边的林风实在是想不透,他这边都乱成一锅乱麻了,为什么杨修贤还能跟个局外人一样,仿佛这些糟糕的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
“你怀孕了,杨修贤!”
“所以呢?”
“你……”
杨修贤忍着疼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用空着的手,摸着现在已经有点鼓囊起来的小腹。
“要是被吓到了,就走吧。”
“杨修贤!!”林风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赶他走,一下急眼了就没控制好音调。
“这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
“杨修贤!你知不知道我在心疼你啊!”林风站在原地,眼睛湿润“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谁的!是前几天来你家那个男人的吧,你又不爱他,为什么还要留下他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杨修贤低垂着眉眼,不理林风的歇斯底里。
“你爱他?你爱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拿我当挡箭牌轰他走呢?!”
杨修贤摸着肚子的手猝然收紧,头上的伤口也是一股一股锥心般的疼。
“你还小,你不懂。”
“放屁!”
“林风。”
杨修贤轻喘了一口气。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做得够多了,但是我们不合适。”
“你回家去吧,今天周一,不是还要上课吗?”
“杨修贤。”林风哽咽着。“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他会来的。”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罗浮生。”
林风走后,整个病房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杨修贤痛苦地喘息声。
他望着天花板的视线逐渐朦胧起来,鼻头酸得发疼。
我的人生才过了二十余年,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生下一个本就因为意外而得来的孩子,当一个单亲爸爸。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也不会让你气走孩子的父亲,更不会赶你走,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不如死。
这已经是最糟糕的局面了,什么也瞒不住了。
林风,你还小。
你斗不过罗浮生的。
杨修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过来,耳边是一阵塑料袋的唏嗦声,他睁开眼,等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他希望看到,又不愿意看到的褐色卷发。
“你来了。”
罗浮生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抬起了头,他自觉愧疚,不敢看杨修贤的眼睛,毛手毛脚地撞倒了凳子,就去拨放在床头的袋子。
“医生说…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清粥和红枣银耳汤,你…你喝一点点。”
“我会都吐掉的。”
“不会,这是我爸爸做的,他说,这个口味是你这种时候爱喝的,不会有反应的。”
罗浮生小心翼翼地把饭盒里的汤乘了出来,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蹲在杨修贤面前,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杨修贤的嘴边。
鼻尖香甜的味道确实勾得杨修贤许久未曾进食的胃咕咕作响,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顺着罗浮生的手,喝了点汤,发现确实不错,便想接过碗勺自己吃,却被罗浮生躲开了。
“你别动,我来喂。”
“我没残疾。”
“我看出来了。”
“那我可以自己吃。”
“太烫了,我皮厚,还是我来。”
“……”
行吧,人都这么说,再争下去,汤都凉了,杨修贤才不想承认自己皮厚呢。
罗浮生帮杨修贤调整了一下病床的倾斜度,让杨修贤吃的时候,很舒服一些,自己侧着身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小心的喂。
“你慢点喝,当心呛到。”
“三天不吃东西你试试?”
“……”
罗浮生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一碗汤见底,杨修贤没有肚子再把粥喝了,罗浮生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手上和杨修贤身上的汤汁,他被从小被家里宠坏了,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懂得怎么照顾别人。
他擦净了手,重新坐到杨修贤跟前,看着他发呆。
“想说什么?”
杨修贤吃饱喝足,感觉头上也没这么疼了,还有点多余的精力来跟罗浮生聊天。
“你不该瞒着我。”
“你没必要知道,你应该听医生说了吧,这孩子我打不掉。”
“我只听到医生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段时间多注意饮食休息,熬过这个月,孩子就能稳定了。”罗浮生看着杨修贤“我不知道他不能打掉,我没问。”
杨修贤愣了一下,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刻意不去看罗浮生的眼睛,那里头流动的冷静和认真让他有点害怕。
“你什么意思?”
杨修贤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随后,唇边上一片温软,他微微转过去,额头正好扫过罗浮生细软的睫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杨修贤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就这么看着罗浮生,太近了点。近到能看到脸上半透明的绒毛,近到能看清楚对方眼睛里装得满满的杨修贤,近到,杨修贤漏了一拍的心跳声都能让罗浮生听到。
“跟我回家吧,杨修贤。”
罗浮生说这话的时候,温温柔柔,执行的时候却强硬得不行。
杨修贤还没答应他呢,自己就已经自作主张暗戳戳狗人去帮杨修贤搬家了。
罗浮生派了罗诚去医院帮忙盯着杨修贤,自己回了家,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杨修贤的东西,他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画材画具,罗浮生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码整齐。
罗勤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儿子全身都湿透了,脸上还有几道灰,坐在一堆废弃的颜料盒里头,拿着一个调色盘扇风。
“浮生,为什么不叫我帮你一起收拾呢?自己一个人在这默默干半天,你瞧这一身的汗。”
罗勤耕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叠好的格纹手帕,蹲下身来,捧着罗浮生的脸仔细擦拭着。“都要当爸爸的人,怎么还能把自己变成小花猫。”
“我这不是收拾得太投入了嘛。”罗浮生笑着,打算用自己的袖子去擦脸,被罗勤耕挡开了。
“脏。”
“爸,你说你这么斯文精致的一名祖国的园丁,怎么就生出我这么糙一儿子呢。”
“我去栽培别的花骨朵儿,把你落了呗。”罗勤耕把罗浮生拉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去把澡洗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你看看这黑眼圈,几天没睡了?”
“我洗完澡出来能喝到你今天炖的鸡汤吗?”
“可以,快去洗吧,小脏鬼。”
罗浮生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睡衣,捧着一碗鸡汤慢慢喝着,对面坐着正在戴着眼镜看书的罗勤耕。
“喝完把头发吹了,就去睡觉,到点了我叫你,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罗浮生从碗里抬起头来,“爸,我能和你聊聊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勤耕将毛巾垫在大腿上示意罗浮生躺下来。
“无非是关于段天婴和杨修贤。”罗勤耕宽大修长的手隔着毛巾在罗浮生头发上轻轻揉动。“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取消婚约。”
“应该的。”
罗浮生在罗勤耕怀里转了个头,看向他“爸你不怪我吗?你不觉得我很渣吗?我这算是半个婚内出轨了啊”
“那天你从医院回来后不是就直接告诉她关于杨修贤的事了?”
“是啊。”
“那算什么出轨。”
“可是,爸,我和天婴先订婚的。”
“订婚而已,又没有结婚。再说,除了那个订婚仪式?你和她有什么夫妻之实吗?”
“这倒没有。”
“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这都打算把人接到家里来了,就别想着其他人了,好好待他。”
“爸,你这三观有点不对啊,按照一般道德逻辑来说,杨修贤不应该是破坏我和天婴幸福的后来者吗?你怎么不生气?也不骂我呢?”
“你是我儿子,你喜欢谁?我会看不出?”
“我要是知道我喜欢谁,我就不会在这挠得头发都秃了。”
“我以为你把杨修贤带到了天婴跟前,是想直接了当的结束你们俩的关系。”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爸爸。”罗浮生一个挺身,跪坐在床上,一脸吃惊地看着罗勤耕。
“天婴可是我追了小半年的人,能不能别放弃得这么随便。”
“那你一查到杨修贤怀孕住院的消息就立马跟头羊一样撞到天婴面前跟人坦诚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变相得告诉别人,我有个相好怀孕了,我准备把他接到家里,你收拾收拾准备腾个地方吧。”
罗浮生皱起了眉。
“我真难以相信,面前这话是我爸爸说的。”
“我十分相信,我儿子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爸~”罗浮生泄了气栽倒在罗勤耕大腿上“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天婴。”
“只是对不起而已,还不算太糟。”
“这还不算糟糕吗?我都把人女孩伤成什么样了。杨修贤我是不会放走的,段天婴我是不想放,但是不得不放。”
“你要是这样想,那你可是个渣男了。”
罗浮生眨巴了下眼睛,“我觉得我对杨修贤的是喜欢,对段天婴的是爱。”
“反了儿子。”
罗勤耕捏了捏罗浮生的小脸,“你对段天婴的是喜欢,对杨修贤的是爱。我是你爸,我看得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杨修贤和段天婴的选项中,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人的第一直觉往往都是自己心里最想要得到的结果,一听到杨修贤和你有着一条命的联系后,兴奋地给我打了三十多条短信的不是你?”
“那…那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因为要当爸爸了兴奋。”
“你是这么想成家立业的人吗?”
“…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啊爸爸。”
“能睡觉了吗?儿子?你可没多少能睡的时间了。”
罗浮生从罗勤耕的腿上滑了下来,顺势卷起了自己被子,团成一团。
“六点记得叫我,我答应了杨修贤要去陪他吃晚餐的。”
“好,嗯…黄昏安。”
茅塞顿开的罗浮生提着一盒新鲜的鸡汤一蹦一跳的去杨修贤病房,在转角的时候,撞到了满脸衰相的罗诚,罗浮生坚实,身体只是晃了晃,罗诚倒是往后踉跄了几步,的亏罗浮生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他与大地母亲来一次亲密接触。
“罗诚,你赶去投胎吗?碰洒了我爸做的琼汁浴液你赔得起吗?”
“老大!!!”被撞得有点晕眩后又迅速恢复理智的罗诚在看到罗浮生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跟家破人亡一样。
“咋了?”罗浮生看着罗诚这个样子,心里升起了种不祥的预感。
“老大,我就眯了一会儿起来,病床上的人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那么大个人都能不见??”
罗浮生把鸡汤塞到罗诚手里,“护好我爸的鸡汤”,在走廊上随便抓着一个医生,问他监控室在哪儿,得到答案后匆忙往那个方向跑去。
罗诚大约眯了不到十五分钟,杨修贤偷跑的时间也就在这十五分钟内。罗浮生让人同时调出医院大门,医院走廊的监控视频,医院这么大的人流量,十五分钟的内容也不是个小工程,但是杨修贤这种腿长脸靓气质独特落在人堆里一眼都能看见的人,找起来也好找。
罗浮生瞪着双眼睛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找了八分钟后,在杨修贤出现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他。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搭着浅色的牛仔裤,还戴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黑色口罩,额头上的绑带已经被他自己拆了,细碎的刘海不匀地盖在上面,走几步路就要扶着墙喘息。
罗浮生看着他这个样子,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监控录像一直到门口杨修贤搭着出租车离开,离开的方向,罗浮生记得,是杨修贤的小破出租屋。
他阴沉着脸从罗诚手里把汤拿了过来,快步走出监控室。
“你去问医生把杨修贤的药给取了,然后送到我家给我爸。”
“好嘞,老大。”
罗浮生撸着袖子正打算去杨修贤家好好批评教育一下某个不自觉的病人,车还没出车库呢,某个不知觉的病人就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罗浮生接之前特意咽了口唾沫,准备自己的长篇大论,嘴才张开,电话里头倒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罗浮生你有病吧!!!”
“谁让你搬我家东西的!啊?谁给你的权利??把我满满当当的小窝搬到只剩一套沙发的!”
“你不是答应搬去我家了吗?”罗浮生用耳朵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打方向盘。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搬去你家了?我限你半小时之内,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行,等我半小时。”
罗浮生把鸡汤放在副驾驶座上,给它寄好了安全带,一脚猛踩油门,朝着前方绝尘而去。
他的车好,根本用不着半个小时,十五分钟就出现在了杨修贤楼下。他去楼道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包彩虹糖,提着鸡汤,踩着那个年久失修全是锈迹还会嘎吱嘎吱响的楼梯,一边踩还在一边为自己的明智决定心里暗戳戳鼓掌。
得亏他强硬,不然天天让杨修贤在这种危险系数堪比走钢丝的楼梯上来来回回地蹦哒,孩子的生存几率那可是大幅度下降啊。
他兜里一直揣着杨修贤小窝的备份钥匙,所以不用敲门,自己可以偷摸摸进去。
罗浮生先给自己开了一个门缝,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头,钻了进去。
杨修贤已经在他唯一的一套沙发上睡着了,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杨修贤的地板又是老地板,踩一脚的声响,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罗浮生垫着脚尖跳芭蕾还没跳几步呢,迎头就是一个枕头,本来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挡,手一抬起来就是一罐鸡汤,罗浮生迅速反应过来把汤放下,换上了自己的脸。
这枕头硬得很,再加上杨修贤没留力,这一下都快要把罗浮生高挺的鼻梁砸断了,他“嗷”了一声,捂着鼻子委屈地看着杨修贤,眼眶生理性的红了,。
“家暴不可取。”
“你不要脸!”杨修贤撑着腰,准备发射第二个枕头。
“我爸做的鸡汤!!!”
罗浮生眼看自己鼻子要遭受第二次进攻,连忙想起自己手里握着的救命符。
他爸做的汤。
杨修贤吃罗勤耕的饭也有好几天了,罗浮生已经顺利地利用他爸,攥住了杨修贤的胃。
果不其然,枕头被放下了,杨修贤看了看罗浮生手里的饭盒。
“为了鸡汤我可以暂时和你休战。”
他爸爸的鸡汤又一次拯救了他。
罗浮生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傻笑着走到杨修贤跟前,坐在他旁边,打开了饭盒。
“我爸炖了好久的老母鸡汤,可香了。”他舀了一碗给杨修贤,一碗给自己。
杨修贤的头还没有拆线,伤口裸露在了外面,罗浮生心疼地拨开杨修贤有些微湿的头发,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开裂。
“你说你,跑什么啊,头上的伤裂了怎么办?”
“我没跑,我办了出院手续的。”杨修贤捧着碗喝着汤,任凭罗浮生摸着他的头,粘着他身体。
“你肚子不疼了?头不疼了?就出院?”
“难道我待在医院就不疼吗?在家养还省钱。”
“我不差钱。”
杨修贤喝净碗底最后一口汤水“罗浮生,你不用这样的。”
“不用哪样?”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我爸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一个敢于承担责任的男子汉。”
杨修贤嗤笑了一声,吃饱喝足地摸着肚子,压着罗浮生的手,靠在沙发背上。
“你还小吗?这么听爸爸的话?”
“我爸说,我爱你。”
杨修贤顿了一下,撑着头,饶有趣味地看着罗浮生“你爱我?那段天婴呢?”
“我爸说,我和段天婴除了有个未婚夫妇的叫法,没有任何夫妻之实,就算取消婚约,对彼此双方也没有什么损失。”
“所以你取消婚约了?舍得啊?”
罗浮生跟着杨修贤靠了下来,偏头看向他,“我爸说,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对你的爱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杨修贤,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被我淹死了吗?”
杨修贤转过头去对上罗浮生拼命忍着笑的眼睛,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对方挤出来的苹果肌“要告白就正经一点,这样太没诚意了。”
“你知道吃人嘴短吗?杨修贤。你吃了我爸爸做的饭,你就得听我爸爸说的话。”
“不是我吃的,是你儿子吃的。”
罗浮生十分做作地“哇”了一声,从沙发上溜了下来,把头放在杨修贤有些小弧度的肚子上“那让我来看看,儿子吃胖了没有。”
杨修贤转头看着天边还没消散的夕阳,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扬,许久,就像是释然了一样,漆黑的眼睛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像是没下落的夕阳,又像是未从云层里跑出来的月亮。
许久,
他才说话。
“罗浮生,你考虑一下把这个沙发也搬走呗。”
罗浮生从边上凑了上来,捏住杨修贤的下巴,用一种特别正经的表情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敢说丑就分手。”
“我觉得它真的很丑。”
“那就分手!”
“分完去结婚!”
“不结,滚!”
杨修贤是个不愿意亏欠东西的人,你给我多少,我还你多少。
罗浮生愿意为了自己去解除和心里白月光的婚约,大大方方地把他领进家门,他也不去钻牛角尖,去纠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睡上了主卧。
杨修贤看人从不会出错,罗浮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拐他上床的那一夜,看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是个惹上了,就一辈子都甩不掉的人。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色欲熏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让明明已经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结果的自己,却还是决定,去和罗浮生喝这一杯酒。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结果,除了去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罗浮生的床很舒服,这次的杨修贤,比上一次,睡得安心很多。
杨修贤一天天过着米虫一般的生活,身体见不着有多舒服,但比他最开始那段时间已经好很多了。不过奇怪的是,他每天吃着罗浮生父亲做的饭,却从没有见过罗浮生的父亲本人。
“哦,你说这个啊?我爸本来就不和我一起住啊,因为你现在反应不是比较严重嘛,所以他在家把饭做好,让罗诚送过来,等你反应期过了,他就不会管了。”
“不来和你见面主要是因为他总觉得你是我强取豪夺来的,一直觉得自己没脸来看你。”
“我们就愉快地生活在我们的魔仙堡里,不要管他啦。”
杨修贤摆了摆手,不予置评。
这样他自己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孩子的爷爷,毕竟,他和罗浮生的开始到过程确实是不怎么光鲜亮丽,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在这里住着得应该还是那个文静淑雅的女孩儿。
杨修贤总觉得,只要他不去想这种事,就能和罗浮生窝在这个地方,一直逃避下去。
可段天婴是根刺,不除掉,只会扎得越来越深。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杨修贤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起来,就感觉很奇怪,四肢瘦削修长,却突兀地揣了个啤酒肚,罗浮生说,怎么一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可杨修贤越看自己就越觉得奇怪,不见任何人,就连遛弯都要等到大晚上的时候,带着帽子口罩下去。
天气越发炎热,杨修贤也越来越烦躁。他头上的伤口在长,总是痒,罗浮生天天盯着他,不让他上手挠,一天有三次要发脾气,还都是无缘无故。
罗浮生这个人,脑子笨,他知道杨修贤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打电话问罗勤耕,得到的答案是:正常反应,顺着就对了。
好不容易养好的胃口,现在又没了,偏偏这个时候他爸看杨修贤反应过去了,就接了个工作,出差去外地出试卷了。
封闭式的那种,根本联系不到。
罗浮生看着整日无精打采,又因为吃不下多少东西的杨修贤眼看养回来的那些肉就要都瘦掉了。
急的都要转圈圈了。
实在没办法的罗浮生做出了一伟大的 决定,跑去他爸爸家去翻菜谱,他爸爸有一本专门记录料理的手账本,罗浮生把它找了出来,哄完杨修贤睡着就去罗勤耕的厨房里捣鼓,争取早日帮助杨修贤脱离苦海。
这一天,杨修贤醒来又没有看到罗浮生,孕期本就思虑重,杨修贤就算刻意不去在意,但难免会乱想,心里该苦闷还是苦闷。
其实,问一句就可以了,只不过杨修贤不愿意开口而已,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为了罗浮生这般患得患失。
杨修贤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睡得太多了,头一阵阵的发晕,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这种状态仿佛回到了他从罗浮生这里回到家里的那天,两周的时间,说短也就是两个星期而已,说长,也足足有半个月了。
期间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杨修贤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墙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水喝了半杯,准备放杯子的时候,一晃神,放空了,“啪”得一声,破碎的瓷片下,透明的水向四周散开来。
杨修贤皱着眉,拍了拍脑袋,自己难道已经饿出重影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扶着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杨修贤心里一动。自从他搬来和罗浮生一起住后,把所有联系人都拖进了黑名单,连赵云澜也不能避免,除了罗浮生和林风。
罗浮生几乎没打过电话,因为他总是在杨修贤边上守着,空闲地就好像和杨修贤一样的无业游民。
这个点,罗浮生就是趁杨修贤睡觉的时候才溜出去的,不可能会打过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杨修贤扶着墙站起来,走到放置手机的桌子前。
联系人显示是“林风”
杨修贤盯着那个联系人看了一会儿,原本在挂断键停着的手最终还是划到了接听键的地方。
“喂。”
杨修贤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地方了,现在是偏傍晚的时候,但因为八月天的缘故,太阳落得比较晚,酒吧现在正处于营业准备的状态,空气里还都是用于清洁的消毒水味道。
年轻人的灯红酒绿还没有开始,所以没多少人, 他一进去,很容易就看到了喝得烂醉的林风,杨修贤微微压低了帽檐,走了过去。
他特意穿来了罗浮生的衣服,套在他身上,略微偏大,又是黑色,刚好遮掩住了现在的身形。
小孩儿已经趴在吧台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脸还枕在酒瓶子上,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杨修贤也听不清,他拍了拍林风的脸,叫了几声,发现这状态几乎就跟躺尸体差不多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帮他结完账后,打算去外面找个酒店让他躺着。人一架到身上,杨修贤就有点站不住了,林风本就比他重,更何况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小腹处还跟着一阵一阵的疼。杨修贤皱着眉,他看了眼,窝在他肩上吐泡泡的林风,正打算咬了咬牙,一口气把人拖出去,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
“我来帮你吧。”
杨修贤瞬间身体就僵了,他回头看去,段天婴就站在他侧后边,两只手帮着托着林风的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段天婴朝他笑了笑,“我在这附近有个花店,里面有个休息室,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他带去那里。”
“不用了。”
杨修贤本能地抗拒和段天婴接触,他甚至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杨修贤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在农场主人的视线下,胆怯,羞愧,害怕,想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杨老师,浮生都和我说了,你不用觉得不自在的,喜欢这种事本来就说不准啊。”
这一口杨老师叫得讽刺极了,杨修贤把驮着的林风放回到高脚凳上,用一只手护着。
随后转过头来面对着段天婴,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十分地从容,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丝毫负面的情绪都没有,这完全不是面对一个抢了自己未婚夫的人而应有的状态。
“我以为你会怪我。”
“喝一杯?”
杨修贤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酒有些困惑,“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能喝酒。”
“是胃还没好吗?”
段天婴透露出的神情像是真的在为了他的身体担忧,杨修贤心里好像有个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我有个失礼的问题,罗浮生当时,是怎么跟你说,关于我和他的事的?”
段天婴喝了一口手里的鸡尾酒,一边摇着杯子笑了笑。
“他说,他找到了一个能把他的眼睛铺满星星的人。”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杨修贤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没说别的?你们,当时可是订婚了啊。”
段天婴摇摇头,她背靠着吧台。
“罗浮生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会稍稍眯起来,变成两个可爱的小弯弯,他对着谁笑,谁就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天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里面全是亮闪闪的光芒,我想吧,能让他笑得这么开心的人,想必一定是他非常喜欢的人,而这个喜欢,大过于我。”
“他说他喜欢你,要我成全。”
“他心里没我,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做个人情给他,对双方都好。”
杨修贤还是没有跟着段天婴去他的花店,他订了个酒店房间,把林风安置好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呆。
他还在消化段天婴说的话。
罗浮生没有告诉段天婴,什么都没告诉,
他将所有的错都归给了自己。
是他喜欢上了杨修贤,是他因为喜欢杨修贤而选择和段天婴解除婚约,是他和段天婴取消婚约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把杨修贤追到手。
自始至终,杨修贤都是一个局外人。
他们没有之前。
也没有孩子。
只有,罗浮生对杨修贤的一见钟情。
杨修贤捂着眼睛,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眼眶通红,一滴又一滴的小珍珠掉了下来,擦都擦不完。
“真是傻子。”
在床上休眠的林风听到了杨修贤在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半只眼睛,真的看到了杨修贤。
“你终于来我梦里了,杨修贤。”
林风傻笑着摇摇晃晃朝杨修贤扑了过去,把还正在感动的杨修贤扑个猝不及防,整个人连带着沙发都倒了下去。
“林风?”
杨修贤护着肚子,推了一把处于上方的林风,“你醒了?”
“我不醒!”层层酒气喷涌在了杨修贤脸上,熏得他有点晕,“你先起来。”
“我不起来。”感觉到杨修贤在推自己的林风瞬间就不高兴了,当场撒泼起来,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杨修贤身上。
“林风。”杨修贤怕孩子被压怀,直接在地板上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从林风身下当只泥鳅滑出去。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企图,一把抓住了杨修贤的手,突然大叫:
“你又要离开我!”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随后,咬着牙,一挺身直接坐到了杨修贤身上,“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说完便开始粗暴地扒着杨修贤的衣服,杨修贤深感不妙,一只手推拒着林风在他脖子上乱怼的脸,一边往外边挪着。
“林风,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疼。”几次挣扎无果后的杨修贤决定换个战术,喝醉酒的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唯一的方法就是顺着对方的思路下去,他想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白了,就是哄。
林风的腿抵着杨修贤的肚子,疼得他脸都白了,杨修贤轻喘了一口气,慢慢拍着林风的背,顺着他的话,慢慢地哄,几声之后,果然有效,林风禁锢着他的力气已经小,并且现在还因为酒意有点昏昏欲睡,杨修贤一只勾着林风的小拇指,一边稍稍地抽身出去。
好不容易逃脱的杨修贤,费力地坐靠着一边的墙,揉着小腹,觉得自己缓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准备把已经在小鸡吃米的林风扶到床上。
好不容易安顿好人,杨修贤的衣服都湿了,正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人刚下了床,身后又是一个猛扑。
“抓到你了。”
林风整个人从后面撞了过来,杨修贤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林风撞了出去, “砰”得一声,床下的杨修贤传来了一声闷哼,便再没有声响,林风笑着把头凑过去,想把杨修贤拉起来,却看到杨修贤就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捂着肚子,蜷在地上,一口一口痛苦地喘息着
“杨修贤?”
林风以为他摔疼了,自己也跟着滚下了床,他坐在杨修贤旁边问道:“你摔哪了?”
林风想把杨修贤扶起来,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句虚弱的话制止了。
“你别碰我。”
林风以为杨修贤生气,慌慌张张地道歉。“对不起,杨修贤,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林风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杨修贤的肩,发现对方抖得不行,“杨修贤,你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
“什么?”林风凑了过去,“我下面流血了。”
林风猛然清醒了,他看向杨修贤一直用手捂着的肚子,再往下,两腿之间有一大片漆黑的污渍,部分蹭到地毯上,留下浅红色的印子。他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瞬间反应过来抱起杨修贤就往门外面冲。
他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怀里的人咬着牙闷哼着,林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手臂上已经流满了血,恐惧与悔恨让他不知所措,他其实在杨修贤叫他的时候,就已经清醒大半了,他当时就鬼迷心窍,想接着喝醉的借口,多抱抱杨修贤,他迷糊了,他忘了,杨修贤现在,怀着孩子。
酒店的服务生非常专业,一看杨修贤这个状况,就知道出事了。立马安排了车,还准备好了水和毯子。
杨修贤觉得自己要疼得要断气了,小腹处又疼又坠,就算他保持不动,也有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下意识地往林风怀里靠,眼睛被糊上了一层汗,他看不清东西,只听到林风在哭。
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哪见过这阵仗。
杨修贤也是佩服自己都到这种地步了,也记得为他人着想的精神。用最后一点力气嘱咐着林风:“罗浮生待会儿过来,你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我都这样了,你就别问为什么,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行。”
林风在手术室外面没有等罗浮生太久,不到五分钟,罗浮生就赶过来了,上来就给了林风一拳,这一拳不留余地,直接把他的牙给打松了,他摔倒在地上,吐了几口血,嘴唇上的唾液丝还粘着,就又被架了起来,右脸又来了一拳。
罗浮生攥着林风的衣襟,几乎要咬碎了牙说道:“杨修贤护着你,不让我动你。我听他的,我不动你,趁我没把你打成脑残前,立刻消失在这里。”罗浮生手一松,林风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他呛咳着肺腔里的血块,在地上无力的躺着。
“你能帮我对他说声对不起吗?”
“不能!”
“罗诚!把他弄出去!”
林风的身体蹭过走廊上杨修贤的血上,一道血痕被擦了出来。
罗浮生看着那一道衍生到病房里的血痕,满身怒气无处发泄,转身狠狠对着墙壁打了一拳。
杨修贤从抢救室里出来,不出所料,孩子没了。
罗浮生手里捧着他刚炖好的鸡汤低垂着头,等着杨修贤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浮生攥着的手微微动了动,他望向病床里的杨修贤,发现对方正看着他。
“对不起啊。孩子没了。”
“没事,孩子不重要。”
杨修贤虚弱地笑了笑,“我都疼成这样了,你就不能稍微表现的这个孩子重要一点吗?”
罗浮生的脸都快成苦瓜了,“那你是要我抱着你哭吗?”他扑过去抱住了杨修贤。
“反正你最重要,我不管。”
杨修贤回抱着罗浮生。
“这话也是你爸爸教的?”
“才不,是我自己感悟的。”
罗浮生家里酒吧赵云澜家隔壁张大爷家的厕所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杨修贤在哪儿,正当他准备去他爸爸家翻人的时候,打了半天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听到杨修贤在医院,匆匆忙忙赶了过去,一到医院,发现杨修贤的手缠着绑带,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手伤得怎么样?”
“医生说,要缝针。”
罗浮生膝盖一凉,“那缝啊。”
“要打麻药。”
“那打啊。”
“罗浮生,我现在打不了麻药了。”
“啊?”
“他会受不住的。”
“谁??!”
“你儿子。”
罗浮生:↓↓↓↓↓↓
杨修贤:
冷静!
↓
↓
↓
狐狸精完结啦,本来还有很多可以写的东西,或着脑过的剧情,最后因为要卡字数,只得作罢。
因为骑马钉,最多只放得下2w5,所以删删减减,得到了这么个最终的版本。
我没想到狐狸精居然能搞出这么多,我这么一个写文不打草稿的人,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了,就。。。嗯。。。不是很严谨,你们见谅一下。
林风和杨修贤在酒店那一段,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删掉,但最后还是选择保留,总觉得,让他们经历这一段儿事儿后,既能解决林风的问题,也能让杨修贤轻快点。
想着今后能有一个,真正在他们两个人的期盼下,而有的孩子,所以还是放弃了这个意外。
【林风小天使会这样,真的是剧情需要,我还是很爱他的,你们谁能想过,这个坑位我曾经想过让章远上,脑到半途才发现不对。。。我这不是搞水仙了吗?所以就换了同样纯的林风。】
我一直都觉得,杨修贤这人,存在就是个妖精,只要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吸光,所以生哥就是被妖精迷惑心智掉窝里的人,生贤就选择用这一篇狐狸精暂时收个尾。
写了也快一年多了,想写的东西也都写了,本也出了,感觉自己已经圆满这了肿么肥四。。。
总之谢谢你们喜欢我的生贤,我写得超幼稚的两只小学鸡神仙,嘻嘻~
待会会有个抽奖,关于生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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